文| AI金融社于红
编辑|杨杰
4月7日上午，深圳福田区时代科技大厦人头攒动。数百名不同年龄层的学员表现出难以形容的兴奋，来到这里参加泰康人寿深圳分公司的“培训”。
如果不是现场发生冲突，外界还会以为这里的顾客都是真的想买保险。
“训练”开始后不久，参与者发现情况不对。“如果你说好，只要你在培训现场‘加入’，就可以获得300元的奖励。为什么没人给你奖励？而是劝你买保险。”质疑情绪迅速蔓延，观众最终与现场工作人员爆发冲突，引来警方处理。
至此，泰康人寿“有偿雇佣”的荒唐事件彻底曝光。
韭菜失败了就割
据现场参加泰康人寿“培训”的朱先生向媒体透露，最近在群里看到一家保险公司的培训广告。广告宣称，只要去泰康人寿保险公司热身培训活动，每人每天可以获得300元的奖励。工作时间为上午8点至12点，下午2点至5点。有四天的吃喝。20到50岁的男女都可以参加。
看到如此优厚的待遇，朱先生有些心动，立即与 *** 人员取得联系，报名参加了泰康人寿深圳分公司4月7日的培训活动。
4月7日上午，朱先生来到位于福田区时代科技大厦的泰康人寿深圳分公司。数百人参加了培训活动，其中大多数是像朱先生这样的员工。这不，到达现场后，泰康人寿拒绝支付报酬，还劝说员工入职买保险。
没有抓到羊毛，反而成了保险公司的韭菜，现场观众愤怒地报警。朱先生对媒体表示，“我们认为这是一种欺骗，于是有人立即自行离开，也有人坚持留在现场，要求公司给你一个说法，并报警。”观众当场投诉后，警方介入调查，双方协商调解。
4月7日，泰康人寿深圳分公司工作人员回应称，主办方与雇佣市民前来热身的公司不存在直接劳动合同关系，相关工作人员正在对有偿雇佣情况进行调查。4月14日，泰康人寿深圳分公司再次回复称，纠纷已由双方协商解决。
至于纠纷的解决方式，艾财经 *** 联系了泰康人寿。该公司总部的一位 *** 表示，为了拓展客户和业务员，分公司会不定期举办一些内部客户讲座和入职讲座。目前，总行对上述分行的行为暂时不知情。泰康人寿深圳分公司 *** 人员回复称，分公司没有拖欠员工工资，也没有举办上述宣传活动。
北京听云律师事务所律师渐康表示，泰康人寿“花钱雇客户”的行为造成了一种“虚假繁荣”，涉嫌违反《侵害消费者权益处罚办法》第六条，涉及虚假宣传。
该条规定，经营者向消费者提供的有关商品或者服务的信息应当真实、全面、准确，不得采用虚构交易、虚假交易量、虚假评论或者雇佣他人等方式诱导欺骗性销售。
保险销售套路防不胜防
保险研讨会是保险公司引流的重要方式之一。参加深圳泰康保险公司培训的人员透露，只要感受到现场热烈的气氛，就很难拒绝加入一家保险公司的诱惑。通常套路是让你入职做保险业务员，然后销售保险产品。
事实上，不仅仅是泰康人寿，以培训的名义“推销”保险产品，已经成为很多保险公司的惯用套路。
湖南高中老师小杨有段时间缺钱，想赚点外快。在邻居的陪同下，他来到了中国人寿苏苑路支公司的培训会。
起初，她只是凑热闹。她听说能拿到钱，就来看了。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会宣传一些成功的案例，说她入行后可以赚大钱，整个心态和状态都会天翻地覆。她透露，“有些保险经理很有魅力，情商也很高。当你对他们有好感和信任时，你很容易被说服加入公司。”
参加了两次线下培训后，小阳交了500元保证金，顺利成为中国人寿的员工。告诉她公司可以免费给她一年的保险产品。此外，她每个月还能收到固定的业绩和返点，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她很快买了一份意外医疗保险，前三个月收到了1000多元的业绩。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她没有购买其他保险，也没有推荐朋友购买，这笔收入就没有了。“领导没有教我停止续保的过程，我又续了3000块钱。其实没赚到钱的时候就输回去了。我根本不需要这个保险。”
中国人寿市场部经理张远表示，天上不会掉馅饼，保险公司更不可能亏损。保险公司举办研讨会和培训活动的目的是为了开拓客户，同时也是为了保险公司 *** 和储备销售人才。
“举办线下活动的成本很高。需要承包几百人的酒店，承担餐饮费用。通常公司一年会举办两三次。上述的吃住待遇，更多的是保险公司的噱头。目的是招募大量人才加入公司，提振溢价业绩，壮大员工队伍。”张说，保险培训会宣传保险的意义和作用，会说服学员推销给他人，一步步给学员洗脑。
另一位保险行业人士于欣表示，这种分红模式就像超市里的橘子和鸡蛋一样，目的是引流。
保险公司在推出新的保险产品时，也会召开类似的产品说明会，向消费者介绍公司的实力，激发对方的购买欲望，与客户建立情感联系和信任。见面后，还会互赠礼物。不习惯网上投保的60、70后，这招特别有效。
“举办线下活动肯定有成本，但只要有20%以上的签约率，成本就会回来。”于欣感慨地说。
银行保险业资深观察人士苏表示，原因之一是保险公司内控存在问题，合规意识不足。二是线下诱导营销行为更加隐蔽，受害者难以事前识别和判断；三是通过欺骗性销售取证困难，处罚力度不够，导致违法者屡犯侥幸。
多次面试保险费
在业内人士看来，作为第二梯队的保险公司，泰康人寿曝出的奇葩事件不仅撕开了泰康人寿业绩下滑的冰冷现实，也从侧面折射出保险行业的销售乱象。
事实上，从去年开始，泰康人寿的收益就一直在下降。2020年第四季度，泰康人寿实现净利润7.92亿元，同比下降84%。全年来看，2020年净利润183.33亿元，同比下降12.73%。
不仅是泰康人寿，多家保险公司的业绩焦虑也越来越明显。从5家a股上市保险公司发布的2020年年度业绩报告来看，中国人寿、平安寿险和健康险、太平洋寿险、新华人寿、PICC人寿的保费增速普遍下滑，新单保费收入和新业务价值也呈现负增长态势。
今年3月，保险公司寿险保费收入增速仍处于疲态，预期的开局并未到来。
寿险方面，3月份上市保险公司寿险业务普遍进入下行通道。郭盛证券分析认为，主要是由于1月底新旧疾病切换期间，老产品销售大幅超预期，导致客户短期透支明显。与此同时， *** 商一级需要培训和适应新的和严重的疾病。
头部保险公司也难逃业绩增长乏力的窘境，泰康人寿更是焦虑。
张远表示，泰康人寿在行业内属于二三线品牌保险公司，品牌影响力和资产规模不及中国人寿、中国平安、中国太保。在激烈的竞争下，泰康人寿面临着巨大的业绩增长焦虑。
苏认为，在后疫情时代，人身险规模增长放缓，在拓展新客户和业务方面有更多需求。同时，保险营销仍然依靠线下模式招揽客户，线下模式与外包方的合作多种多样。
自去年以来，泰康人寿已因推广过程中的违规行为被采取监管措施10余次，此次曝光的用工事件可谓缩影之一。
2020年11月12日，银监会发现泰康人寿湖南分公司保险销售人员数据与监管系统数据存在1091人差异，差异率为3.91%；12月10日，湖南银保监局调查发现，泰康人寿在向客户销售保险时，存在 *** 人代客户签字；12月16日，泰康人寿被曝 *** 人捆绑销售；12月29日，厦门银保监局发现泰康人寿存在欺骗投保人、给予合同外利益等违法行为。
对于如何在整体不利的市场环境下实现合规销售和业绩快速增长，泰康人寿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应采访对象要求，张远、于欣、小杨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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